前陣子,湊佳苗因著拍成電影的《告白》大紅。
我還沒有完整看過《告白》,只看過電影版的片段及結局。聽過一些人描述的心得,大抵是覺得恐怖,覺得其中的『老師、學生彼此罷凌』太過驚悚。
聽起來這樣的心得很像心理變態:看完後,其實我覺得很暢快。
看過東野圭吾的《徬徨之刃》後,會覺得心情沉悶。犯了那樣千刀萬剮之罪的少年,卻在少年保護法的保護之下,以囂張無所謂的態度嘲笑著這世界。
那種因入戲而氣悶的心情,在看過《告白》後得到了解放。
因為,犯了罪仍毫無悔意的少年,得到了報應,那是比死亡更殘酷的懲罰—得知他親手殺了最愛的母親。
讀著一些小說作品時,我常常會去揣測作者的人生觀。從《告白》和《少女》,猜測著,湊佳苗或者是一個相當相信「惡有惡報」的人。
《少女》從書介到本文的開頭起便相當的沉重。兩個表面看來交情非常好的朋友,心底卻不斷挑剔著對方。
這樣的沉悶,在故事進行到六、七成後,像是空氣污濁的房子,開啟了通風的門窗,逐漸變得清朗,忽然都明亮起來了。
甚至,到了結尾,故事進行中所有那些,曾經陷害他人者,一個個也某種程度遭受了應有的報應。
原本抱持著負面思想的兩個少女,都為了挑戰「親眼見到人死亡的瞬間」分別到老人安養院或小兒科病房接觸了可能即將死亡的人們。
現實永遠不可能如計畫預期般順利,原本想親見看到老年人過世的敦子,想著「對了,辭世詞。即使沒有詩句,至少也該在臨死前說句話。」因為沒有聽見辭世詞就見到人死去不甘心,反而救了一條人命。(還真是黑色幽默)
敦子由於中學時的陰影(也許其實還有其他因素),缺乏自信,總是害怕被周圍的人討厭,害怕被說壞話,擔憂著自己被排擠。在安養院服務的過程中,不斷看到她內心的揣度與焦慮,以及逐漸學會以善意正面解讀周遭的成長。
抱著「想要看到周遭的人死亡」的動機到小兒科病房朗讀小說的由紀,認識了兩個小男孩。接著,不覺地捲入小男孩的計畫中。她要協助其中一位男孩尋找到父親。
由紀和敦子暑假中各自的計畫在冥冥中有了巧妙的交集。
漸漸,我們認識了由紀的內心。除了家人帶來的傷痛,還有,她對敦子的真實感受。
湊佳苗在故事開頭的舖陳,雖然也是事實,卻因部分未被陳明之真實,誤導了讀者對兩人友誼的判斷。
惟有到最後,碰觸到兩人內心的真實感受,我們慢慢感受到了溫暖。
敦子對由紀的誤會終於解開後,天空的烏雲逐漸散去,友誼的天空終於露出藍天。
一直在怨嘆自己不幸的敦子,在終於明白由紀家裡的情形後,認知了自己的幸福。「原來我根本沒有不幸。」
或許就如由紀所寫「如果妳認為自己這麼不幸,我可以把我的人生和妳交換。如果妳不願意,就代表妳並不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。」
一直怨恨著祖母的由紀,在思考後,終於能夠感激救了阿嬤一命的人。
當敦子終於體會到由紀的弱點而主動提供協助時,也讓由紀檢討了「雖然我之前一直覺得敦子為一些不必要的事煩惱,也許我自己也一直在逃避。」
《少女》讓我們見證了兩名少女的成長。雖然其中還是隱含著黑色的報復思想,友誼的暖意仍然足以感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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